碎玉笺

      (算是大二cp向,叶苏那部分是天雷。)



        君陌坐在潭边,微低着头,也不理会衣带浸入了潭中,濡湿一片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膝上有三封信,先是无趣地瞥了一眼水中扑腾的大白鹅,然后随意取了一封裁开。

        说是随意,却还是把某人的来信,放在了最下面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剑阁柳白的回信,不过显然君陌对信的内容不是很满意,眉头蹙起,看完后揉成一团,扔到一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虽说此事我也不便插手,先前那封信也只是试探南晋的态度……但柳白你自己,”他顿了一下,继续嘲讽:“你自己算是了不起,还真当南晋有多了不起?”

         不过这也只是唐国军方该操心的事,他裁开了第二封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……是来兴师问罪的。

         很多年前,君陌曾跟随唐国使团去西陵。毕竟年轻气盛,又仗着即使被逮住西陵也不会对他如何,选择性忽视在后山时夫子的暗示,天黑时悄悄溜进山中。不巧在摸去知守观的路上,碰见了叶苏。

        双方都不知晓对方的身份,却又是好勇斗狠之人,试探三言两语便打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时君陌渐渐猜到叶苏的身份,暗自忖度还是早早收手了事,以免事情闹大唐国和西陵面上都不好看。

        然后下手愈发狠厉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惜还是低估了叶苏,非但没被打晕过去,反而缠斗许久,僵持不下。

        终于,君陌寻思损招总比没招好,下定决心,表面仍是大开大阖与叶苏激战,暗中控制一股天地元气袭向叶苏。

        叶苏以为这是君陌让他分心的伎俩,并未在意,随意应对,不曾想那道元气附到他身上,然后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叶苏的衣服化为寸缕,落到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叶苏脸色骤然苍白,从未想过有人竟能无耻到这种地步,分神之际,竟眼看那无耻之徒扔下一件外衫,转身逃走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日后旁人问起,两人都对那晚发生的事情,讳莫如深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封信上,充斥着叶苏发现真相的愤怒,以及各种“下流”“不要脸”“无耻之尤”的字眼。

        叶苏自是明白此事传出去,他们两个必然“名声俱毁”。但像他这样淡薄的人,却还是在意知守观的形象的,此来不过泄愤。

        君陌久久沉默,良久,也把信纸揉成一团,扔在一边。

        带着微妙的心情,他开始看最后一封信,大师兄的信。

         第三封信语气平和了许多,即便大师兄和夫子去国游历前,他们曾闹得很不愉快。

         君陌认为书院毕竟是唐国在支持,前院不少教习更是与军方和天枢处有千丝万缕的关系,如此情形,他若与军方达成协议,对双方都有好处。前些日子写信试探柳白,也是出于此考虑,无伤大雅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师兄不这样想,他觉得君陌即使是处理书院事务,大部分琐碎杂事也是前院在管。他与夫子常年不在后山也罢,要君陌处理表态的事务必然不多。君陌没有必要入世,与那些人走得太近。

         师兄弟争论了一番,本来只是理念不合,后来不知怎的翻起了旧账,闹得不欢而散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师兄在信里说君陌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固执己见,听不进劝。比如当年他再三劝告君陌在西陵千万不能任着性子胡来,可君陌还是溜了出去,虽然他也不知道君陌那晚干了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笔锋一转,又提及他和夫子在南方找了个新小师弟。这个小师弟初见时坐在竹林里,盯着竹子看了三天,晕倒了。夫子待他醒来,问了他几句,便决定收徒,不久便回书院。

        说回师兄弟关系,这次大师兄说师兄弟关系再亲密也不可能完全理解对方,没有必要相互理解。况且真要说起来,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,任由师弟决定。不必患得患失。

        君陌心下一松,此间度量他自会把控,只是怕师兄不同意,现在师兄支持,最好不过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沉吟片刻,刚要起身,便发现信封里似乎还有东西,伸手取出来一看,是一颗红豆。

        潭水流入清溪,水声潺潺,仿佛是天地间唯一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师兄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 红豆生南国,春来发几枝?

         愿君多采撷,此物最相思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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